光明栗鼠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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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五伏】逆子(架空民国生子)23(正文完结)


——「古人道父为子纲,夫为妻纲,我却不要他乖顺听话。」


【贰拾叁】


民国二十五年,北境与西境交好,贸易往来互通,秦淮从兵家必争之地,一举跃为融会贯通之首。这其中,少不了五条督军出力。


民国二十六年,季春,又是一年春好处,繁花似锦,山河安康。


五条家的小少爷年满周岁,三个月前刚过了周岁宴,收了一堆玉葫芦和长命锁,吃过热腾腾的甜鸡蛋,然后当着众人的面,轰轰烈烈地抓了周——


一把饭勺。


伏黑惠差点在宾朋前垮了脸,把算盘,小铜刀模具,木制手枪,线装书,一股脑儿推到儿子面前,低声哄道:

“粘粘,你再好好想想,你不是喜欢这些吗?”


他心说,这么重要的场合,儿子就给拿把饭勺,多丢五条悟的脸?堂堂五条家的嫡长子,督军府的少爷,抓周就抓个这?

回头指不定别人如何说闲话了。


伏黑惠亲手准备的抓周礼,他听说孩子都喜欢红色,特地把秤砣打上红绸带,木制手枪刷上红漆,希望增加粘粘伸手去抓的概率。


其实伏黑惠不是很信抓周这一套,但毕竟是老规矩,只要他家粘粘还是个少爷,还肩负着五条家的将来,必然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,就如同五条悟儿时一般。


可现在五条家未来的希望却抓了把饭勺,塞进自己牙都还没长齐的嘴里,又疑惑地吐出来,望着沾满口水的小勺:“……饭饭,没有呀。”


伏黑惠强颜欢笑:“你已经吃过点心了,粘粘。”


抱着儿子的五条悟再也忍不住,案桌前放声大笑,底下人听见他笑,也都松了一口气,跟着笑出声来。


粘粘不知大伙在笑他,但他很配合,咧开嘴又露出自己的大门牙,咯咯咯地往五条悟怀里钻。


五条悟宠爱地颠了颠他:“能吃是福,将来大了干什么都不重要,能不能享福才重要,你说是吗小馋猫?”


伏黑惠无言地扶了扶额,他开始后悔给儿子起了这么个乳名。

粘粘这小名是五条悟想的,基本没费什么脑子,也无多大涵义,只因为伏黑惠怀着身子时变了口味,本来不嗜甜的人变得格外爱吃甜食,尤其爱吃那些黏糊糊糯叽叽的糕点。五条悟觉得这肯定是因为他儿子跟自己喜好一样,索性给他起了这么个软乎乎的爱称。


“你要是同意就吱一声,不然父亲当你默认。”他只顾自己高兴,也不管将来孩子大了,再叫这名字合不合适。

伏黑惠想劝他再想想,没料想当时还没满月的孩子伸出他皱巴巴的小手,戳了他父亲一下,笑了。


于是“粘粘”这乳名就这么用上了。


伏黑惠生了崽,可老天爷创造了一次奇迹,没有再创造第二次,他是个正常男性,下不来奶。好在粘粘出生前,他们就请了奶娘。


只是这奶娘没领满一季工钱就送回老家了。


三月大学翻身开吃玉米糊,六月大坐不稳也要吸面条,十月大能颠两步就为了张嘴咬一口大包子。


这只名叫“粘粘”的小馋猫在周岁宴上坐实了自己能吃的名号,全秦淮的人都知道五条督军家的小少爷是个一天五顿的主儿,抓周抓到大饭勺,以后是个大饭桶!


五条悟完全不在乎外头怎么说他儿子,至于是不是个饭桶,且等以后看吧,不管怎么说,如今看来,起码是个天纵之才。

因为刚满周岁又四个月的五条家嫡长子,方才偷偷爬上木凳,攀上供桌,把清明孝敬祖宗的枣泥麻饼,一个一口啃了个遍,全啃成了缺角的月亮。


“你怎么这么能呢?啊?”

伏黑惠一把将穿开裆裤的小子从供桌上揪到腿上,抽他的小屁股,黑着脸边打边说道:

“供给祖宗的东西你也敢吃?你可真是好样的,三天不打上房揭瓦,像谁?到底像谁?”


伏黑惠回想自己的成长经历,他没有两岁以前的记忆了,但不论是窝在家中躲避生父的债主,还是被卖到莺歌燕舞的章台,又或是成为五条悟养子之后的日子,他自认为还算聪明懂事,听话不惹祸,哪想自己生出这么个混世魔王出来。


伏黑惠如今愈发有当太太的样,与下人若即若离,平日里不乏亲切,但也足够威严。此刻他们难得一见伏黑惠失态,都憋着口气不敢说话,生怕他和督军大人一样,气上头了什么都干得出来。


换别的孩子被罚这回早哭天喊地了,可五条悟的孩子能是一般孩子吗?

他趴在伏黑惠腿上任打,等他爹停手了,一瞧,好机会!连忙往后一滑,小胖腿踩在地上,打算逃之夭夭。


伏黑惠更气了,伸手提住他的衣领把他抓回来,当场就要家法伺候,拿戒尺打手板。

好在五条悟刚从营里回来,大衣都顾不上脱,连忙来做和事佬。


“别动怒!”他把伏黑惠压回椅子上,自己扯过儿子,“粘粘,去给你爹跪下磕头认错,磕响点声,你爹要不原谅你,你今晚到院子里睡,马上入夏了,蚊子可多可多,到时候把你的小脸全咬上包,你就破相了!”


一岁多的孩子哪听得懂这么多话,五条悟可不管,他这纯粹是说给伏黑惠听的。


伏黑惠一听,果然转变了态度,心疼得不行:

“你做什么,粘粘才这么大点怎么一个人睡院子?我五岁来到督军府,你都陪我睡到十岁才分床,这会儿就要自己亲儿子睡院子了?你到底是不是亲爹?”


五条悟揽过他的肩,笑道:“你怎么拿你自己同儿子比?你和他可不一样。”


伏黑惠板着脸,完全没意识到风向正变,双手叉腰,反问:“如何不一样,因为我是养子,粘粘是亲儿子,所以不一样?养子始终是别人的,所以你下不了狠手管教?”


“怎么这样想?我疼你是因为你乖顺,粘粘性子和你大不一样,随我,不管服了不成气候,当然得狠点心,你真是冤枉我啊!”

五条悟佯装生气,拿过供桌上的一块饼子,塞进儿子怀里要他吃,不理伏黑惠了。


伏黑惠有些急了,他朝下人使了个眼色,下人立刻上前把孩子抱走,全退下了。


他凑上前,小心翼翼圈住五条悟,贴着他的后背轻声道:“对不起,我不是有意说这种话的,我知道你最疼我。”


五条悟也不装了,牵住伏黑惠的手,转身将他搂进怀中:

“哎,其实你和儿子争风吃醋我还挺高兴的。刚才那样,算不算迟到的叛逆?”


他笑着亲吻伏黑惠的发,又道:

“你可以多这样,不用永远想着听话,惠,没有谁家的孩子是永远顺从父母的。再说,如今你已经不是我的孩子了,你是我的爱人,你理应对我撒娇发脾气。方才那样我很是喜欢,很……”

说罢,凑单伏黑惠耳边,贴着他的耳朵:

“……很有韵味,在床上也这样更好。”


伏黑惠瞬间被点着了,五条悟如今越发没皮没脸,什么话都说得出,还自认有情调。

“还好粘粘不在,你刚才说这种话,又要教坏他。”


“他才这么一点大,能听懂多少个字?”

“那不一定,他很聪明,说不定因为你要罚他住院子正伤心呢。”


说回这个,五条悟恍然地“哦”了声:

“对了,你知道为何我非等你到十岁才分床吗?其实如果能,我情愿一直不分床,就一直睡到你成人,等表明了心思,顺理成章一张床上,你也不会觉得别扭。只可惜,我自觉恐怕忍不到你成人,所以提前分了房睡,免得做出禽兽不如的事。”


伏黑惠听闻诧异不已,他也是今日才知道,原来五条悟在他这么小的时候就对他存了心思。

他勾着五条悟的脖子,玩笑道:

“莫说了,已经很禽兽了,我要是一开始就知道你有这等心思,说不定早想尽法子跑了。”


“你跑得掉吗?”五条悟轻笑一声,抵住伏黑惠的额头,“一个爱上养父的逆子,能跑到哪里去呢?如果不在我身边,你要怎么活,你又能到哪里去?”


伏黑惠抬头,深情地凝望他的眼,哑声回答:

“嗯,我哪里都去不了,因为我爱你,所以我要待在你身边,一生一世。”


一生一世不是愿景,而是承诺。


五条悟内心颤动,他捧着伏黑惠的脸,在他眉心落下一吻:“好,一生一世,下一世,希望老天让我早些遇到你。”


“多早呢?”

“至少,在我足够做你养父前,就先相遇吧。”


五条悟不希望伏黑惠因为爱他再冒险一次。为他不惜代价一次就够了。

逆子,做一次就够了。


如果有来世,他希望伏黑惠可以无拘无束,不计后果,不管彼此身份地位,先一步对他一见钟情,大声告诉他:


“我很叛逆的,我就要和你在一起!”




全文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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