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明栗鼠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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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kira糖,不是太太,拒绝道德小卫士,爱啥写啥。管好你自己。围脖@糖难吃还闹肚子

【弓凛】December.(6)

许多恋人沉浸在一段感情里,总以为自己能够看透彼此。但他们往往又扫兴地发现,即使是达到了肌肤之亲的关系,也并不能够完全清楚对方的内心。  

就算很努力地想要看清楚。

 

而那些选择中途分开的恋人,总在离别后,才顿觉自己不曾了解过的事情。他们回望过去,恍然大悟,在一起的日子,心是那样遥远,而现在,他们反而能够理解和体谅彼此。

 

此刻,凛失落地发现,自己从来没有明白Archer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。

不论是曾经,还是两年后的今天。是在一起的时候,亦或是分开的时候。

 

有一段时间,我以为我会是最懂你的人。

然而却不是。

 

凛失神地站在大厅中央,任凭几个下人来来往往。

这些人都是凛陌生的面孔,而下人们也不了解凛。他们恭恭敬敬地喊她小姐,只是因为先生这么吩咐。

一模一样的装潢,却不再一样的人。

这究竟还算不算凛所熟悉的远坂家?

 

凛不知道Archer究竟想做什么,在她看来,两年前的那一天,是结束也是开始。

她决定抛弃过去,即使那样做很艰难,她也必须结束掉它。

 

但如今,Archer居然能够这样镇定,仿佛两年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地对她说:

“凛,欢迎回来。”

用她最喜欢的,低沉的嗓音说出来的话,让她原本坚定要离开的心,又摇摇晃晃起来。

 

两年前的事是真实发生了,你为什么没有哪怕一点点地觉得对不起远坂家?

你为什么能这么镇定自若?

你又为什么想将我留下来?

 

“远坂小姐?”

管事的人送走卫宫家的司机,回到客厅看见凛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,不知想些什么,静静注视着楼梯,眼神黯淡无光。

他走过去,轻轻唤了凛一声。

 

凛回过神来,她把目光收回,转身礼貌地对管事微笑。

“有什么事吗?”

 

管事四下张望,趁着其他人不注意,把一封信塞进凛的手心里。他开口叮嘱凛,要她小心信:“这是卫宫家的Saber小姐交代我的,她让我转交给您,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,只让我和您说,  别让先生知道。”

凛垂下眼,盯着信封看了几秒。

“好的,我知道了,有劳。”

她悄悄将信揣进大衣口袋里,俏皮地眨了眨眼,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
 

“远坂小姐。”

管事在凛接过信后立即向后退去,与她保持该有的距离。

“我们做下人的,不清楚您和先生之间发生过什么,但他是个重感情的人。”他真挚地开口,希望凛能听他一句劝,“只愿您能原谅先生,早日和他重修旧好。”

 

重修旧好,还可能吗?

凛心里一声冷笑,表面上却不做声。她依然对管事保持微笑:

“谢谢,我会和他谈谈的。”

 

“哦?终于肯和我好好谈谈了?”

 

声音从楼梯口传来。凛顿了顿,无奈转过身。

只见Archer慢条斯理地走下来,最后停靠在扶手边,双手环胸看着凛。

“对,但不是现在。”

凛也回看他,语调没有丝毫起伏。

对比起先前因惊讶而十分狂躁的举动,冷静下来后,凛又恢复了自己该有的镇定。

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,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和自己谈些什么。

 

“凛,我随时可以。”

一步一步走过来,Archer停在凛的眼前,

“等你想谈的时候,告诉我。”

 

凛见Archer步步紧逼,立即向后退了一步:“再说吧。”

她捋了捋自己的发尾,闪身绕过Archer,向楼梯走去:“我回房间休息了。”

Archer也不拦住她。他转过身看着凛的背影,皱了皱眉。如果接下来凛要保持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,恢复关系的进展恐怕就慢了。

“凛,晚饭时间我会让人叫你下来。”

 

凛顿了顿脚步:“谢谢。”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楼。

 

“先生,您现在……”

管事在Archer身后开口。Archer转回身,双手插进裤袋里:“食材都备好了?”

“是,已经放在料理台上了。”

“很好,你和其他人都下去待命。”

Archer把手抽出来,挽了挽袖口,径直走向厨房:“今天的晚饭我来做。”

“是。”

 

……

 

 

“咔——”

 

凛关上房间的门,靠在门板上重重叹了口气。她一眼就看到圆地毯上自己的三个大行李箱,正规规矩矩地摆在那。

凛走上前小小地检查一番,确定箱子没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,才轻轻按开密码锁,把衣物和生活用品拿出来。

凛熟门熟路地打开衣柜的每一个格子,哪里该放什么她都仍记得清清楚楚。

 

好像她只是出去旅游了一段时间回来,而不是离开了这里整整两年。

 

凛把大衣都挂上,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那件忘了脱下来。

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,结果手一顿,神色略有变化。

然后,她翻出了Saber给她的那封信。

 

干净的信封上面没有半点痕迹,封口处却被完好地封存起来。信件分量并不中,里面大概只有一张纸而已。

所以,Saber的这封信,到底写了什么?

先暂时放着吧。

凛一边疑惑着,一边将信放在了梳妆台上。

她脱下大衣。

“嘶——”

好冷。

当凛意识到自己正处在室内温度趋于0℃的情况下时,她才反应过来,自己的这间房间,以前根本没有暖气。

她转头仔细盯着壁炉看了一会。

壁炉也很干净,像是不久前刚刚打扫过。

 

那个时候凛还不会用电暖气,当然她也不需要学会。每个冬天的晚上,房间里就会有人送来质地坚硬的果木为她生火,熊熊的炉火可以烧上一整天。同样的,她也不睡电热毯,冷的话,多盖几层棉被就好了。

 

凛就是这样一个与现代科技绝缘的少女。

在离开远坂家以前。

 

然而到了伦敦之后,她必须接触那些自己曾经不愿触碰的东西。

比如公寓里没有火炉,附近也没有卖木柴的商家。

“远坂小姐,壁炉的话,要独栋的房子才有哦。”房东太太当时这样和她解释,“公寓里用火是很危险的,为了其他住户着想,还是请你使用我们的电暖气吧。”

而且粗略计算一下,如果用壁炉的话,一个取暖季下来所花的木柴钱,差不多要两百英镑。不行不行,不太划算。

于是,远坂凛就学会并习惯了使用电暖气。

再比如,她到公寓附近的面包店打工,人手不够的时候,被老板安排了为客人结账。

虽然凛通常口算就好了,但又不能不打发票给客人。

于是,远坂凛又学会了简单操作发票机。

 

凛回过神来。

窗外正下着雪,此时又已是黄昏,天色昏暗,让人感觉越发地冷。

凛扯了扯毛衣打个哆嗦,又接着整理散在床上的衣物。

 

“咚——咚咚——”

谁?

听见敲门声,凛顿时紧张起来。

她看了一眼床上还未整理好的内衣裤,赶紧把它们都扫进行李箱,盖好。

“请进。”

 

进来的是一位年纪约莫三十五岁,身材丰满的妇人。“远坂小姐。”她恭敬地唤凛,脸上带着笑意,总体上让凛感觉十分舒服。

妇人手中提了一筐果木,她将篮子端向凛:“远坂小姐,先生吩咐我来为您烧火。这是府上严选的果木,是您喜欢的味道,请您试一试。”

凛拿起一块闻了闻,木头上散发着阵阵果香,让人神清气爽。

“嗯,味道很好闻。”她放下果木,朝妇人颔首一笑,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
“应该的。”妇人收回手,就提着篮子到壁炉边,开始为凛生火。

凛也放心地继续整理自己的衣物。

一室无话。

 

天色已暗,雪也渐渐变大。

凛把最后一套衣服收进衣柜,走到窗边。

院子里一片雪白,秋千上也积了满满一层厚重的雪,被冻住的植物晶莹剔透,和下午来时灿烂阳光下的景象完全不一样。

那时凛以为自己真是幸运,没想到反而是入了虎口。

 

“远坂小姐。”

凛转过身去,妇人已经为她生好了火。壁炉里传出的热量渐渐传递到房间各个角落,通红的火焰也衬得整个房间暖洋洋,让凛觉得温暖不少。

妇人将剩下的些许果木放到壁炉边的架子上。

“远坂小姐,您感觉温度可以吗?”

“正好,谢谢你。”

凛走到壁炉边,这种久违的令她熟悉的温度,让她觉得安心。

“您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,通知我们就好了。”

“好的,谢谢。”

 

妇人提着篮子准备走出凛的房间。

“远坂小姐。”

忽然她却又停住了脚步,转过身来微笑地望着凛,眼睛因笑容而眯成一条缝。然而这圆润的脸除了和善,还让凛感觉……嗯……她似乎很好奇什么。

“远坂小姐。”妇人开口,“恕我直言,您应该也看见了,宅邸里的下人,几乎都是男性,而为数不多原先在后厨帮忙的女性,也多是我这个年龄了。我们几个人之前还私下议论过,先生是不是……不近女色。”

 

噗——

凛忍不住嗤笑出声,但又立即闭上嘴,身体因憋笑而微微发颤。

妇人并没有察觉到凛的变化,她接着说道:

“而且先生从未带女性回过家。有个在前厅做事的小哥和我们说,先生要是出席酒会喝醉了回来,就支开所有人,一个人躲进这里。”

“被先生请到宅邸还住进这间房间的人,远坂小姐是第一位呢!”

 

妇人的表情里充满了探究的意味,凛看着她的眼睛,却笑不出来。

她只能尴尬地说道:“是……是嘛,那还真是荣幸呢。”

“远坂小姐,和先生,是什么特殊的关系吧?”

 

关系。

是啊,我们现在,算是什么关系呢?Archer。

是水火不相容的仇家,还是曾经相爱的恋人?

最后,凛只是拨了拨头发:

“我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。”

 

……

 

 

这之后过了大概十五分钟,又有人敲响了凛的房门。但是来人并没有推门进来,他在外面喊道:“远坂小姐,晚饭时间到了,请您随我下来。”

“好的。”凛在梳妆台前整理头发,一眼暼到Saber的那封信。

吃完饭后再上来看吧。

于是,她把信放进了抽屉里,转身出了房门。

“咔——”

 

“远坂小姐,请。”

管事在凛身前停住脚步,他微微侧过身,向前伸出手。

凛对管事点点头,直走进餐厅。她听见身后传来门被合上的声音。

吊顶上的水晶灯闪着浅黄色的光,让室内环境显得异常温馨。木质结构的餐椅,大理石表面的餐桌,以及纹饰漂亮的餐具,都让这个餐厅散发出吸引人的独特魅力。

 

“凛,过来。”

Archer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向凛伸出手,如果不是两人中间还隔着餐桌,这正式的动作,恐怕会让凛误会他要邀请自己跳舞。

凛就近拉开一把椅子坐下,她选择无视Archer仍伸在半空中的手。

Archer悻悻地把手放下:

“凛,你不认为我们坐得有点远吗?”

“不会。”

 

心的距离远,坐得近也没什么用。

 

凛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菜,居然已经一次性上齐了。她原先还在想,Archer这家伙不知道要搞什么花样,没想到,确实是挺普通的一顿饭。

 

而且是凛许久没吃过了的日式家常菜。

 

两个主食,三荤两素,一个汤,还有一个饭后甜点,一共九个菜。凛仔细看了看,都是自己喜欢吃的。而知道自己喜欢这些东西的人,除了父母,以前远坂家的下人,还有一个,正在自己的眼前。

 

“凛,先喝汤好吗?”Archer接过凛的碗,为她盛了一鲜虾汤。虾作为海鲜独特的鲜味,做成汤之后尤其突出,再加上葱和豆腐的提色提味,汤汁嫩白,让人食欲大开。凛享受地闻了闻,拿起勺子,优雅地开始了自己这顿特别的晚饭。

就在凛喝汤的时间里,Archer又从边上拿过另一个碗。他在红豆饭和咖喱乌龙面中抉择了一番,最后选择盛一碗红豆饭,并给凛递过去。

“好喝吗?”

 

“还不错,火候到位。”凛完全忘记自己刚才决定的“晚饭时在餐桌上不说一句话”,她喝光碗里的汤,开始颇具美食家风范地品尝起这几道自己最喜欢的菜。

其中一道香芒汁蜜豆元贝,炒好的元贝肉整齐地摆在用芒果制成的碗中,鲜黄的芒果汁滴在元贝上,周围用胡萝卜丝、香芹、兰花进行点缀。

虽然现在是十二月份,并不是芒果收获的季节,但凛看到这道菜,还是偷偷咽了口水。

 

每年夏天,自己一定要吃的这道菜,也已经两年没有吃过了。

 

凛伸过筷子,夹起一块元贝肉,送进嘴里。

元贝的鲜嫩与芒果汁的爽口顿时在嘴里化开,搅动着她的味蕾。

“这道菜是谁做的,很不错。”

凛忍不住赞叹出声。

“怎么样?”Archer撑住下巴,认真地看着正在品尝美食的凛。她现在就在自己眼前,吃着自己亲手做的饭,这让Archer深刻地体会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满足与欣慰,“今天的晚饭,我为你做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凛一时语塞,她抬起头,看见Archer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。她赶忙低下头,不再开口,只是安静地吃着菜。

室内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。

 

凛左瞧右看,瞥见了边上先前Archer为自己盛的红豆饭。

“是红豆饭啊。”凛开口试图缓和气氛,“也挺久没吃过了。红豆在中国好像还有个寓意?”

这句话刚说出口,凛就后悔了。她恨不得把自己埋进眼前的红豆饭里。

Archer俯下身,与凛视线齐平。他看着她的眼睛,缓缓说道:

“中国人说,此物最相思。所以红豆又称相思豆。”

“凛,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做这道饭的含义。”

 

又是一句不能回答的话。

气氛完全没有缓和,甚至比刚才更尴尬了。凛低头快速地扒着饭,她直想快点结束这顿晚餐,根本顾不上一贯坚持的优雅的餐桌礼仪。

 

Archer见凛回避了他,皱了皱眉。他现在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改善两人关系的机会。

“凛,我……”

 

“咚——咚咚咚——”

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外面传来的喊话:

“先生,公司的事。”

“进来。”

餐厅门被打开,急匆匆走进一个身着西装,凛从未见过的男人。男人俯在Archer耳边说了一句话,Archer紧锁的眉头皱得更深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凛见他火速起身,向餐厅外走去,男人紧紧跟在他身后。

就要走到门口时,他又顿住脚步,回头对凛说:

“我很快回来。”

然后就消失在凛的视线里。

 

虽然不知出了什么事,但凛也不做多想,毕竟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了。

她转过头来,继续默默地吃着饭。

 

凛舀了一口红豆饭,手臂顿了顿,还是送进嘴里。优质的米香混上红豆特有的香味,一软一硬的碰撞,非常有嚼头,就口感上挑不出任何毛病。

不得不说,果然是Archer做的饭呢。

 

头顶的水晶灯依然闪着温馨的浅黄色。

半掩的窗帘外,雪仍旧下个不停。

 

凛看了看满桌子的菜,以及Archer先前还未动过的碗筷。

总感觉,有点失落呢。凛这样想。

 

这顿饭,又要变成一个人的晚饭了。

 

 

 

TBC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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