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明栗鼠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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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弓凛】December.(8)

 

“咔——”

凛轻轻关上抽屉,蹑着手脚爬回床上。

她来回搓了搓手,裹上被子,坐到靠近壁炉和窗户的一角。

 

清冷的月光洒进室内,旺盛的炉火与它相互交织着。

跳跃的火焰以雪景为称,把窗前这一块小小的地方,装点得梦幻而明亮。

 

凛紧了紧棉被,伸出手,撕开信封,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。

信纸被整齐地对折起来,没有多余的装饰,简单干脆。

果然是Saber的风格呢。

她摊开信纸,挺了挺背,开始仔细阅读。

 

“凛:

    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应该暂时安顿下来了。回到以前生活的地方,是否开心?你不必为Archer擅自做的决定感到生气,那一定是因为他太过急切想见到你。

    我很抱歉,你这样信任我和士郎,我们却欺瞒了你。的确,你离开D市的这两年,我们与Archer有过一些往来,你回国的消息,也是我们告诉他的。两年前发生的事,卫宫家属于外人,不好多说什么,一切的,我相信Archer会亲自告诉你。我和士郎对他的信任,也是基于他所做的。我唯一能肯定的,是Archer对你的真心。所以在那之前,我们希望你能够相信他。真相,你会明白的。

    如果你心里有坎,实在无法继续在那里生活下去,卫宫家随时欢迎你。

    最后,愿你一切顺利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Saber ”

 

不过短短百字的信件,却让读信的人,心中五味杂陈。

凛捏着信纸的手缓缓下落。她隔着被子抱住身体,顺势躺了下去。

微微发颤的双手难以掩饰她此刻复杂的心情。

她觉得既委屈又难过。

这种情绪让她甚至不愿意细细探究Saber在信里安慰她的话。

Saber大概想靠写这封信暂时平复凛的心情,或是缓和她和Archer之间的关系,然而却失败了。

 

这些话是什么意思?

真相?什么是真相?

两年前的事我亲眼所见,还能有什么真相?

 

凛紧紧撰住手里的信,咬着嘴唇不放松。

熊熊燃烧的炉火温暖了她的身体,却无法温暖她的内心。

Archer到底用了什么计谋,让每个人都愿意向着他。

就连救助过自己的卫宫家也是保持中立的态度。

凛一直以为,Archer对卫宫士郎的态度,不管什么场合,他们都不会有联系。

然而她又一次被骗了。

 

他们让我相信你,他们劝我与你和好,甚至告诉我你这两年来,是多么地,想念我。

可是Archer,我凭什么信任你呢?

“你的真心”,带着几分真实,几分目的?

你又凭什么对两年前所发生的事一点自责也没有?

你就这么原谅你自己,抛开错误了吗?

 

凛深深叹了一口气。

她稍稍偏过头,盯着斜下方床尾的立柱发呆。

木制结构的立柱,原本应该完整光滑的表面上,却有些许深陷进去的痕迹。

凛清楚地看见了上面的一行小字——

 

“Archer永远属于远坂凛。”

 

那是她当初亲手刻上去的。

 

曾经的一天,两个人相拥躺在这张床上。

事后的温存让凛感到幸福却又不安。

少女对恋人的小心思以及在那一刻瞬间爆棚的独占欲,促使她决定用什么办法证明自己对恋人的占有。

于是,她从Archer怀里爬起来,找了把美工刀,在床尾的立柱上,刻下这一行字。

 

“凛,在做什么?”

Archer轻轻揽过凛,将她手上的美工刀小心收好。

“我啊,怕你哪天和别人好了,万一在我这张床上干见不得人的事,好提醒提醒你们~”

凛把头埋在他怀里,调皮地往他胸口上吹气。

“怎么会?”Archer轻笑起来,“凛,我除了你,绝不会和别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。除非……”

“除非什么?”凛把头抬起来,伸手抓住Archer的双耳,恶狠狠地瞪着他。

Archer揉揉她的脑袋:“除非,我们将来的孩子是个女孩。”

“你走开!”

凛羞得没地方躲,她推了推Archer坚实的胸膛,抓了衣服就想往床下爬。

“好了好了,我向你保证——”

Archer轻松把凛从床沿抓了回来,搂进怀里。他牵起她的手,绅士地一吻。

 

“我永远属于你,My master。”

 

……

 

 

凛回过神来,别扭地将视线移开。

 

窗外的飘雪从天而降,晃得时间仿佛越变越慢。寂静的环境使得钟表指针走动的滴答声尤其明显。

但这并没有起到催眠的效果,反而让凛不知不觉又想起了点点往事。

她闭上眼,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八年前的那个雨夜。

 

在外出差将近半年的远坂时辰回到远坂家,同时带回了一个寡言的年轻人。

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,表情却是与年龄不符的深沉。

那身被雨淋湿的衣服上有好几处深浅不一,被刀划过的痕迹。雨水混着血水,轻轻滴落在大厅的地板上,让许多下人都不敢轻易靠近他。

 

十六岁的凛从来没见过这么血腥的一幕。

她只不过是想下楼迎接回家的父亲,却被年轻人满身的血吓得站在楼梯上,不敢下来。

这个人是谁?为什么伤得这么重?

不等凛思考,年轻人便抬起头,和她对视了。

古铜色的肌肤和紧实的身材让他看起来意外的性感,那双深邃的眼眸更是深深吸引着凛。

凛忍不住去看他高挺的鼻梁,和微蹙的眉。

这大概是个有故事的人吧。

十六岁的凛这样想。

 

“凛,你在看什么?回你的房间去!”

但她还来不及多问,就被父亲呵斥了回去。

 

转身上楼的那刻,凛又偷偷看了年轻人一眼。

他仍然注视着她,然后,咧开带着伤口的嘴角,向她微微笑了笑。

凛红着脸扭回头,加快了脚步。

 

这便是Archer和远坂凛的第一次见面。

他们大概都没有想到,从那天开始,命运就将他们紧紧绑在了一起。

直到永远。

 

……

 

不,不能再想了。

凛猛地睁开眼,从床上弹起来。

她怎么能再想起那些青涩的往事?

她只需要记住,那一幕幕令自己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的亲眼目睹就够了。

其它的,都应该忘记。

 

抬头看了眼立柱上的那行字,凛低头将信纸又塞回信封。

如果她没记错的话,那样东西,就和这封信放在同一个抽屉里。

 

凛抖掉披在身上的棉被,赤脚走下床,拉开梳妆台下的抽屉。

果然,那把曾经被自己拿来刻字的美工刀,正和其它千奇百怪的小杂物一起,安静地躺在抽屉里。

凛把信放回去,又将美工刀拿了出来,关好抽屉,坐回床上。

 

她挪到床尾,靠近立柱,顶开美工刀。

“咔啦啦——”

然后伸出手,将那行字,无情地毁掉。

 

Archer不再属于远坂凛。

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。

 

……

 

 

双手机械地在立柱上划着。

钟表指针走动的声音一下一下似在为凛轻打节拍。

 

这时,又一个声音加入了这寂寞的舞台。

凛听得很清楚。

那是透过房门,慢慢走进的脚步声。

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收回刀片,仔细辨别这声音是是要停在什么地方。

 

脚步声越来越清晰,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。

凛在心里大喊不妙,赶紧随手把美工刀往床头柜上一扔,卷着被子躺上床。

 

脚步声最终停在房门口。

接着,响起了不重且规律的敲门声。

“凛,你睡着了吗?”

Archer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温柔的语调让凛受不住地紧了紧被子。

“开开门好吗?后厨的人做了粥,你多少喝一点。”

 

没有人回应。

凛可能在和自己置气,也可能真的睡着了。

Archer现在只能自己想办法。

他尝试地转了转门把,惊喜地发现并没有上锁。

“凛,我进去了。”

 

凛听见门被推开,又被轻轻关上的声音,皱着眉暗骂自己的粗心。

事到如今,她只能裹着被子装睡了。

 

Archer把粥端到小圆桌上,放轻脚步走到床边。

凛浑身藏进了被子里,只露出白净的脸蛋和柔顺地散在枕头上的长发。

她安静地闭着眼,呼吸平缓,看起来睡得还算安稳。

Archer将脸凑近,他一定要好好看看凛。

熟悉的鼻子,眉毛,以及近在咫尺的唇。

一切都像回到了从前,什么也没有改变。

凛重新躺在这张能够勾起他无数回忆的床上,沉沉地睡着。就和他两年来一直希望的那样。

慢慢来吧,现在这样就很好了。

 

太过靠近的脸让两人的呼吸互相缠绕。

暧昧的气氛使得凛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。

 

Archer以为凛的胃又不舒服了。

他稍稍退开,看了眼圆桌上的粥和“熟睡”中的凛,叹了口气,然后绕过床,坐了上去。

他轻轻躺在凛的身后,伸出手,将她和被子一起带入怀中。

 

这是要做什么!

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,凛不知如何是好。

她紧张地绷直了身体,气都不敢出,只能紧闭着眼,默默接受Archer的拥抱。

她还是相信Archer的人品,他应该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。

 

然而Archer却将手伸进被子,在她的睡裙上一阵摸索。

不可以!

凛在心中咆哮起来。她咒骂Archer,如果他再敢往下进行,她就立即转身暴打他一顿。

 

凛紧紧咬着嘴唇,Archer划过她身体的手,让她敏感地发颤。

她的背与Archer的前胸隔着厚重的棉被。可是凛却觉得,即使是这样,她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火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。

 

过了几秒,Archer“乱来”的手终于停了下来。

凛也平渐渐平静了。

因为Archer只是将他的手,轻放到了她的胃部上。

虽然凛的胃已经不再涨痛了,但掌心传来的热度还是让她觉得胃比先前暖和了不少。

 

“凛,好些了吗?”

Archer隔着睡裙揉了揉凛的胃。

“以前你的身体一直很好,我没有想过你去伦敦会……都是我的错。”

他把脸靠上凛的头发,深情地亲吻她的头顶,嘴唇紧贴着她的发开口:

“告诉我,凛,你在伦敦过得怎么样,全都告诉我。让我知道你的一切。”

 

凛在心中冷笑。

告诉你什么?告诉你我过得有多辛苦?

你是想要我接受你的嘲讽,还是要我感谢你让我学会了一个人生活?

 

Archer的声音又从头顶传来,还是那样付有磁性的声音。他压着凛的脑袋,吹出来的气让凛觉得头顶痒痒的。

他开口,满是懊悔:

“如果我当初处理事情能够更高效,也不至于让你一个人在外。”

“我无数次想要联络你,但在事情成功前我不能这么做,对不起。”

“凛,和你分离的这两年我没有照顾好你,全是我的失职,我真的很抱歉。”

“希望你清楚一切后,能够原谅我。”

“答应我,好吗?”

 

Archer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又沉闷,一连串的道歉和原谅让凛无法理解。

他为什么还要和自己道歉?

两年前的事情闭上眼仍旧历历在目,你要我答应原谅你,我的心就能原谅你吗?

 

但是,Archer的语气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悲伤。

不像是以前她耍脾气时哄她开心的语调,而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。

这让凛顿时产生了他是真诚地向自己道歉,满是愧疚的错觉。

虽然她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,不能相信不能相信,但他的话,让她又忍不住猜疑起来。

 

Archer刚才说到的“事情”和“清楚一切”是什么意思?难道还有什么是我不清楚的吗?

再结合Saber给的那封信……

 

“真相,你会明白的。”

 

凛一下睁开了眼睛。

她的心砰砰直跳。

 

这到底是什么意思,难道两年前所发生的事,另有所因?

如果她亲眼所见的不是真相,那到底什么是真相?

你们要我清楚的一切又是什么?

 

她突然感到害怕,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坚信的什么就要被推翻。她现在似在云中行走,什么都不是真的,一不小心相信了什么,都有可能被推入万丈深渊。

 

远坂凛,在清楚事情之前,你只能相信你自己了。

……

 

就在凛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时,Archer却突然把放在她胃部上的手抽离。

凛赶紧回神,把眼睛闭上。

Archer半直起身体,凑近凛,在她脸颊上留下一个吻:

“我走了,凛,听话,记得喝粥。”

然后,他为凛拈好被子,下了床。

 

但凛没有听见Archer应该走出房门的脚步声,反而听见了美工刀“咔啦啦”的声音。

完了!

她皱紧眉毛,在心里惊呼。

 

“别紧张,凛,我知道你一直没睡。”

Archer站在床头看着依然选择装睡到底的凛,抬手将美工刀上粘着的木屑拿掉。

他走到床尾的立柱边,轻抚上被凛胡乱刻花了的那行字。

 

眼神瞬间暗淡,Archer叹了口气,将美工刀收好,望向背对自己的凛:

“凛,不管发生了什么,我永远属于你。”

他在凛身后站了一会,终于转过身,抬脚向外走去。走到门口时,他握住门把,顿了顿脚步,偏回头:

“等你重新接受我了,我们再重刻一个,如果你喜欢,可以刻在我的身上。”

“晚安,凛。”

然后,他走了出去,轻轻把门关上。

 

“咔——”

 

凛缓缓睁开眼睛,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。

一定要找时间和Archer谈一谈才行。

她这样想。

 

此刻,凛手脚冰冷,还没能从先前的事情里缓过神来。

她盯着小圆桌上的粥发了会呆,最后爬下床,走过去拉开椅子。她拿起勺子一边坐下,一边伸手舀了舀碗里的粥。

 

蒸蒸热气带着香味从粥中飘散出来,扑在凛凑近的脸上。凛不小心呛到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
眼泪顺着脸颊流下。

她默默放下了勺子,捧着脸,无声地抽泣。

 

一室寂静。

只有熊熊炉火与燃烧的果木欢乐共舞。

它们发出的“嗞啦”声,让凛清楚地认识到,今天发生的一切,都不是梦。

 

 

 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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